《獨行月球》:“中間人也能當英雄”

稿源:南方人物周刊 | 作者: 南方人物周刊特約撰稿 何豆豆 日期: 2022-08-26

把故事從腦海中的思緒慢慢變成文字,變成畫面,最后落實到大銀幕上,“每一步都是痛并快樂著”。

簡單來說,暑期檔新片《獨行月球》講的是沈騰扮演的維修工獨孤月被撤退的探月大部隊落在了月球上的故事——與他一同被遺落的,還有一只科研金剛鼠。陰差陽錯之下,在生活中一直存在感不高的獨孤月最后成為了拯救地球和全人類的英雄。這也是原著同名漫畫打動導演張吃魚的地方。在他看來,這樣的設(shè)定“必然有喜劇的東西產(chǎn)生”。

2018年2月,張吃魚跟編劇團隊開始做劇本,經(jīng)過將近兩年時間,完成劇本和分場,2020年1月才籌備拍攝。因為故事發(fā)生在月球上,電影本身有著占比很重的科幻元素,在張吃魚的印象中,美術(shù)部門和特效部門的概念設(shè)計圖大約有2000張左右。

張吃魚自己也大量學習了科幻相關(guān)的知識,他笑說,這就跟采風一樣,只是沒辦法去月球,只能通過各種書籍和影像資料了解。寫劇本過程中,團隊請了科幻顧問,劇本完稿,還請了科學顧問。張吃魚說:“相關(guān)的專家?guī)臀覀兏艘恍┧麄冇X得可能有問題的地方?!?/p>

這是導演張吃魚獨立執(zhí)導的第一部科幻喜劇電影,目前領(lǐng)跑暑期檔?!丢毿性虑颉烽_拍之初正值新冠暴發(fā),張吃魚沒有想過這場疫情會持續(xù)那么久,覺得“可能大家堅持一下就挺過去了”。這期間,太多的影視項目夭折,行業(yè)受到重大沖擊,依賴線下的開心麻花話劇業(yè)務也一度受到重創(chuàng),好在這家公司始終支持張吃魚去做這件事,也因為這部電影特定的拍攝方法,使得它沒有因為疫情而耽誤進度。

楊江是中國電影家協(xié)會成員、美國電影藝術(shù)與科學學院( The Academy of Motion Picture Arts and Sciences) 奧斯卡評委會成員、美國電影音效剪輯師工會(M.P.S.E.)成員,此次在《獨行月球》中擔任聲音指導。談起這次合作他說:“導演非常尊重主創(chuàng)的意見,這就促成了每一個部門都會發(fā)揮各自領(lǐng)域最大的優(yōu)勢,來完成導演的創(chuàng)作意圖。”這部片子95%以上的鏡頭涉及特效,如此龐大的特效量給后期制作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且隨時可能需要調(diào)整。針對這種情況,楊江率領(lǐng)的聲音團隊專門做了一個科學有效的制作計劃——能夠不停地隨著畫面的修改來調(diào)整聲音,同時還能夠在最有限的時間里達到一個高質(zhì)量的標準?!俺贼~很尊重科學的工作流程,也愿意和我們一起探索,一起嘗試創(chuàng)新?!?/p>

尊重流程,也是幾乎是新人導演的張吃魚在面對這樣一部題材的電影時沒有手忙腳亂的重要原因:什么時候拍攝、出動態(tài)預覽、根據(jù)動態(tài)預覽規(guī)劃拍攝分鏡等等,全都有流程可依,甚至特效制作都有著明確的章程。因為團隊里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人,張吃魚在拍攝制作過程中的壓力反而要小于開拍前。臨近開機那段時間,是他焦慮的巔峰。

《獨行月球》 導演張吃魚 圖/受訪者提供

如果問他拍攝電影的過程中被哪種情緒占據(jù)最多,張吃魚覺得最敏銳感受到的還是創(chuàng)作的痛苦。熬過來以后他又享受這件事本身。把故事從腦海中的思緒慢慢變成文字,變成畫面,最后落實到大銀幕上,“每一步都是痛并快樂著?!焙献鬟^程中,楊江覺得張吃魚性格上是謙虛理性的,創(chuàng)作上是追求創(chuàng)新的。很多工作上的事情他們都是商量著來,一拍即合。

據(jù)楊江介紹,《獨行月球》在聲音制作上的難度主要是因為電影類型的與眾不同,怎么把科幻和喜劇結(jié)合好,既要保持物理的真實性,又要有喜劇的溫暖,還要照顧到漫改的風格,是聲音團隊在最開始就需要考慮的問題。比如說很多時候獨孤月都是戴著頭盔的,在聲音設(shè)計上是更偏向真實還是更注重人物表現(xiàn)?再比如金剛鼠,一方面要考慮它的情感表現(xiàn),另一方面又要照顧到它的各種動態(tài)。

“這部電影里每一分鐘都有很多的聲音設(shè)計。”楊江說。月球上的聲音到底是怎樣的?從月球表面、月球車、探月狗到基地內(nèi)等等,每一處的聲音感覺都有細微差別,這是聲音團隊特地做的區(qū)分,盡管觀眾未必會注意到。影片接近尾聲的時候,獨孤月舉著核彈沖向π+的起爆點,他唱了一首《回家之路》,楊江覺得這是他的內(nèi)心獨白?!盀榱苏业阶畲騽尤诵牡哪莻€點,在那一刻得到觀眾的共情,我們選擇了以清唱的方式來表現(xiàn)。在這兒我覺得完全不需要那種物理的真實性了?!?/p>

還有一場楊江印象非常深刻的戲,獨孤月已經(jīng)進入到空間站、馬上就要返回地球,“地球中心”緊急開會說發(fā)現(xiàn)π+正在加速沖向地球,唯一的辦法是依靠獨孤月完成投彈來拯救地球。在馬藍星決定親自將這個情況告訴獨孤月的時候,獨孤月表示他已經(jīng)從自己的耳機里聽到了——這個敘事性是通過獨孤月的耳機來傳遞的。緊接著畫面從獨孤月切換到了馬藍星。楊江表示:“那是一個客觀真實的畫面,沒有任何特效處理,按照常規(guī),聲音也應該是客觀的,也容易讓觀眾接受。但是我覺得聲音在那個狀態(tài)下應該更好地去保留演員表演和情感的真實性,所以我在客觀畫面的基礎(chǔ)上對聲音做了強烈的主觀化處理。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設(shè)計,當然這也需要有很強的專業(yè)能力和掌控能力才能實現(xiàn)?!?/p>

開心麻花一直是提案式工作模式,好的想法通過領(lǐng)導層就可以進入立項階段。張吃魚回想起整個拍攝過程,除了沈騰馬麗和主創(chuàng)團隊,公司老板也給了他很大的精神支持。剛開機的時候,他壓力非常大,馬麗還發(fā)消息安慰他;沈騰知道他經(jīng)驗不多,會主動給出更多的表演可能性。張吃魚形容,這些人都是“幫他兜底的人”。

技術(shù)上沒什么擔心的張吃魚,在和演員的交流中,反而時常自我懷疑。有時候和沈騰聊戲,他深感自己能給的東西特別少,而沈騰反饋回來的特別多,這是他內(nèi)心感受最復雜的時刻。探討是必要的,獨孤月掉頭回去救金剛鼠,馬藍星說了一句“笨蛋”,這兩個字的語氣,是埋怨還是心動?哪種情緒占比更重?張吃魚記得馬麗給了多種表演方式。

不拍戲的日子里,張吃魚喜歡看漫畫和釣魚,但自從開始做《獨行月球》,他已經(jīng)五年沒釣過魚了。這五年他的生活工作狀態(tài)也如片名一樣,在“獨行月球”。

沈騰與馬麗在拍攝現(xiàn)場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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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是個悲劇——對話《獨行月球》導演張吃魚

南方人物周刊:你怎么看待電影中科幻的部分?

張吃魚:我認為軟硬科幻之間是沒有明確界限的,沒有人能說出到底軟硬標準是什么,我覺得每個人對于軟科幻和硬科幻都有自己的理解,特別是對于普通觀眾來說。所以在我的層面上,我從來沒有考慮說它是硬還是軟,我要做到的是,首先我們這個是發(fā)生在月球上的荒誕的故事。我們喜劇里有一句話叫“越真越喜”,我必須讓觀眾去相信這個事情會真實地發(fā)生,我的喜劇情景才成立。

觀眾看到的時候必須相信獨孤月是被落在了月球上,地球是被毀滅了,但地球的幸存者確實通過直播在看著他。我肯定是要讓觀眾相信我構(gòu)建出來的這整個世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當然這也要求我在科幻層面上的細節(jié)要非常到位,我們的月面、月球基地等看上去一定是非常像那么回事的。

南方人物周刊:開心麻花的電影一般都是合家歡的結(jié)局,這一次《獨行月球》獨孤月最后犧牲了,是一個蠻悲情的結(jié)局,你是否想過用另外一種喜劇的方式讓他活下來?

張吃魚:這個結(jié)局確實是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有別的方向,我從最初就定的是他最后會犧牲。可能在我看來,像您說的,是一個悲情的結(jié)局,但我覺得它不能算是一個悲劇。獨孤月這個人物,他從一個普通的中間人,到最后站在了地球和π+的中間,從一個孤獨的人到最后全地球的人都在注視著他、關(guān)心著他,從一個默默暗戀的人,到最后能和女神去交心,我覺得他的人生已經(jīng)非常完滿了,他沒有任何的遺憾。在我看來,這是一個非常浪漫的結(jié)局,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是個悲劇,這是這個故事最完美的結(jié)局。

南方人物周刊:獨孤月跟金剛鼠的關(guān)系似乎在電影中占比更重,這會否稀釋男女主角之間的人物關(guān)系?

張吃魚:其實怎么推動獨孤月和馬藍星的關(guān)系,在創(chuàng)作層面上確實會比推動他和剛子的關(guān)系要難,這是從創(chuàng)作難度上來講的。因為他和剛子信念確實更多,所以非常容易去完整地走完一段角色關(guān)系的發(fā)展,簡單概括一下,從相愛相殺到相親相愛——這段人物關(guān)系只要有足夠的信念去支撐,你最后一定是會產(chǎn)生共情的。但是他和馬藍星,首先是異球的,大部分時候根本不在同一個場景,對手戲量跟他和剛子相比非常少,但是我又要在這樣的前提下,讓觀眾相信他和馬藍星的感情,這在創(chuàng)作層面上是要更難的。

南方人物周刊:所以暗戀是獨孤月的某種行為驅(qū)動力嗎?

張吃魚:是的,我們在設(shè)計的時候,希望這作為他前期的驅(qū)動力,當然到最后他也完成了一個從小愛到大愛的轉(zhuǎn)變。他最后扛著宇宙之錘去抵御π+的時候,那個時候已經(jīng)不單單只是為了馬藍星。就像他那句臺詞一樣,這是唯一可以保護你、保護你們的方法。那個時候,我們認為他的人物成長已經(jīng)完成了,前期確實愛情是他很大的驅(qū)動力。

南方人物周刊:你覺得《獨行月球》對推動電影工業(yè)化有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張吃魚:我希望是有的,其實整個特效就是我們這么多年發(fā)展過來慢慢進步的一個呈現(xiàn),每一部電影都踏在前人的肩膀上往前走。比如我們這次前期用到的虛擬拍攝,是那個時候全國最大規(guī)模的一次虛擬拍攝,包括我們用到動捕實時運轉(zhuǎn)的技術(shù),這些可能在國內(nèi),要么屬于首次的嘗試,要么屬于比以前更大的嘗試。我覺得國家電影工業(yè)化是同樣的道理,就是每一部電影都是在之前的基礎(chǔ)上往前更多地探索。

南方人物周刊:在找特效團隊之前,有考慮過找國外的嗎?

張吃魚:我從來沒考慮過用國外的,我特別堅定地要用國內(nèi)團隊。第一是因為我做的畢竟是個喜劇,就好像您看到剛子,它能那么討人喜歡,我覺得我在和特效指導溝通的時候,我倆之間一定不能有文化的隔閡。如果我找的是好萊塢的特效團隊,我相信在跟他們溝通剛子的一些喜感的時候,他們一定是Get不到的。第二,我覺得即便我去找好萊塢的特效團隊,他們也不可能把最好的人才放到我們中國的電影上面,但是如果我去找中國最好的特效團隊,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我相信態(tài)度比技術(shù)更重要。

南方人物周刊:?你覺得《獨行月球》真正的故事內(nèi)核是什么?

張吃魚:這個內(nèi)核如果指的是我們的議題主題的話,其實我們一直寫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間人,最后有自己的閃光時刻,成為了英雄。但這是我們的一種議題,中間人還是我們的真正內(nèi)核。

南方人物周刊:在導演的概念中,馬藍星最后愛上獨孤月了嗎?

張吃魚:我認為最后馬藍星對獨孤月的感情超越了愛情,一定是包含著愛的部分,但是這個愛里面我覺得除了愛情以外還有尊重、愧疚,是一個很復雜的情緒。我認為如果那個時候獨孤月回到地球,他倆一定會在一起。

南方人物周刊:劇本開始是2018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五年的時間,在這幾年里面,你覺得觀眾對于喜劇的口味發(fā)生變化了嗎?

張吃魚:發(fā)生變化了,我覺得觀眾的要求越來越高了。因為現(xiàn)在包袱觀眾也大多見過了,不像一開始都能吃。其次他們已經(jīng)不滿足于喜劇,不滿足于單一的情緒輸出了??赡墚敃r我做《獨行月球》也有這個想法,除了喜的部分以外,希望觀眾能獲得更多的觀影體驗,在情緒上面無論是熱血的也好、振奮的也好、感動的也好,除了喜感部分以外,我傳遞了一種我認為的浪漫。

南方人物周刊:觀眾的變化會反向影響你們的創(chuàng)作方式嗎?

張吃魚:其實倒不是說很針對性地因為你們口味變了我也要變,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故事;其次這個故事提供了這樣的空間,讓我更堅定地去做它,應該是這么一個邏輯。

南方人物周刊:作為青年導演,你有想過通過一部部作品去形成自己的一種風格嗎?

張吃魚:會,我其實還是很希望自己的電影能帶上我的標簽,包括這部,我相信很多人都能從里面感受到那種童話和浪漫。我未來也還是希望做這樣類型的電影。

南方人物周刊:你的內(nèi)心是否有一直想要表達的命題?

張吃魚:我可能沒有像很多前輩那樣有一個必須要傳遞給所有人的點,但是比如說像在《獨行月球》里面我最想傳遞給大家的就是最后那句話:宇宙這么大,我們還會遇見。那個更是我的私人表達,這是我做這個電影的過程當中遇到了一些事情以后特別想傳遞出去的。當然也因為和電影正好相吻合了,我就借此把它傳遞出去。我更會堅持的就是形成自己的風格,希望像宮崎駿老師的作品一樣,讓大家一看到就知道這是宮崎駿的作品。

南方人物周刊:拋開技術(shù)水平,一種觀點認為中國人心中的科幻和國外的科幻還是有很大理念上的不同,你有特意去做這方面的處理嗎?

張吃魚:其實沒有刻意地研究,我們畢竟就是一個中國電影,中國人的處理方法和西方人不能說完全不一樣,但一定是有非常大的差異的,這本身是文化的差異。我們設(shè)置情節(jié)的時候,像頭七這樣的橋段我覺得都是非常有中國特色的,在科幻片里面的呈現(xiàn),這就因為是中國電影才會具備的。

南方人物周刊:作為青年導演,你有保持對互聯(lián)網(wǎng)平臺的敏感嗎?

張吃魚:我覺得也不能說是敏感,就跟我們最初做話劇一樣,創(chuàng)作者肯定是需要去貼近觀眾的。做話劇的時候,觀眾就在臺下,他開心和不開心我們都會第一時間收到這個反饋。所以我覺得做商業(yè)片,肯定是要離觀眾近一些,能明白他們的點是最好的。當然我覺得還是那個邏輯,不是說像互聯(lián)網(wǎng)做產(chǎn)品,我必須要完全關(guān)注在用戶體驗上面,從用戶體驗反推產(chǎn)品。做這種藝術(shù)類創(chuàng)作,首先要滿足一個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前提,然后再說這個故事是不是會打動觀眾。

南方人物周刊:你的電影啟蒙是怎么樣的?

張吃魚:我確實還記得我小的時候看的第一部電影是《阿姆斯特丹水鬼》,因為太嚇人,記憶特別深。但是真的要算啟蒙的話,我覺得應該還是到了高中、大學的時候,開始看那些經(jīng)典的《泰坦尼克號》《黑客帝國》《終結(jié)者》這種經(jīng)典名片。

南方人物周刊:你從做編劇到導演是一個順其自然的過程,那么你有明確的電影夢嗎?比如一定要拍出怎樣的片子?

張吃魚:我覺得是個創(chuàng)作者肯定都希望能拍出一個簡單說就叫“好的作品”,不敢說是電影夢,我確實想講好一個故事。未來目標就像我前面跟您說的一樣,我還是希望能繼續(xù)拍那種充滿想象力的、有浪漫氣質(zhì)的故事。

南方人物周刊:《獨行月球》目前票房成績不錯,這會影響你對自己的一些認知嗎?

張吃魚:現(xiàn)在這部還不敢說成功,這才剛開始。我還是那個觀點,在一開始我并不是著重說我要做多少票房的事情,我心里有一根警戒線,我覺得一旦以這樣的方式去思考,我就偏離了創(chuàng)作的初衷,這個結(jié)果往往也達不到。所以我的那根弦一直繃著的時候,我一定是以故事為準,我一定要找到一個我認為能滿足我的充滿想象力這樣需求的東西。我確實是不太去考慮說這個事我好像干成了,它能賣多少票房,我特別警惕,不讓自己去做這種思考。

南方人物周刊:某種程度上編劇和導演都是孤獨的職業(yè),你覺得創(chuàng)作者應如何保持持續(xù)的創(chuàng)作熱情?

張吃魚:我覺得這是一個創(chuàng)作者的本能。當一個創(chuàng)作者必須經(jīng)歷非常多的痛苦,所以創(chuàng)作熱情一定來源于對作品的追求,就是想做一個好故事,這個熱情至少一直是驅(qū)動我往前走的動力。簡單來說,其實我就是希望做出一個能打動自己、打動大部分觀眾的好故事。

南方人物周刊:有一個客觀存在的問題是你的作品更被大眾熟知,但似乎大家對張吃魚本人不甚了解,你是怎么看待這件事的?

張吃魚:我覺得這樣還挺好的,這樣我在創(chuàng)作上就會更少點壓力,我還是可以盡情地去發(fā)揮,我相信大導演一定會有更大的負擔。本身站在幕后的人,做好自己幕后的工作就好,演員們包括作品本身,是應該沖在第一線的,他們就應該受到更多的關(guān)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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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人物周刊 2024 第816期 總第816期
出版時間:2024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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